528 【国王万岁】序幕 (第2/2页)

对双方来说都是损人不利己，没有赢家，只有两个输家。区别就是，谁输的多一点谁输的少一点。
　　
　　「恶魔终将得到审判，至高的裁决必会降临。塞尔伦，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。」
　　
　　输人不输阵，加百列撂下狠话，撕碎卷轴，带着剩余的部队传送离开。轰！！
　　
　　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光和热，在空响起。
　　
　　【罪恶堡】的天空之上，【圣天使号】接连发生爆炸，这艘在埃拉西亚服役了一百四十六年的战舰，缓缓从空中坠落。
　　
　　【圣天使号】再也张不开圣洁的光翼，环绕在【圣天使号】周围的符文光圈，也变得暗淡无光。
　　
　　它的寿命在今天走到了尽头。
　　
　　而【圣天使号】的坠落，也标志着，埃拉西亚和欧弗圣战时代的结束。从天使降临的那一刻，便延续至今的仇恨不会消散。
　　
　　但不管是欧弗，还是埃拉西亚，都已经没有将仇恨继续延续下去的能力了。不管双方愿不愿意，不管双方开不开心。
　　
　　残酷和公平的无尽汪洋，已经无情地将这两个不共戴天的国家隔开。欧弗和埃拉西亚再也没有发生大***的可能。
　　
　　旧
　　
　　的时代已经结束，新的时代即将开始。
　　
　　圣战再也不是埃拉西亚和欧弗存在的目的。
　　
　　这两个分别依托于恶魔和天使的国家，都必须在新时代找到自己前进的方向。车子越大，掉头越难。
　　
　　曾经「一切为了圣战」的惯性，必将给埃拉西亚和欧弗带来阵痛。但阵痛过后，两个焕然一新的势力，也将重获新生。
　　
　　「未来已至。此时，就是未来。
　　
　　深渊在上，为何我们欧弗的未来，如此黯淡无光。」塞尔伦踩在【圣天使号】的废墟上，心中颓然。一时的胜利并不足以让他感到愉快。
　　
　　将死敌撕碎、切开的快感也无法压下塞尔轮心中的忧虑。
　　
　　他知道，如果找不回乌尔，自己手下的欧弗，必将渡过一段极其黑暗的时光。欧弗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自由奔放的欧弗了。
　　
　　被天使们打的支离破碎的江山，需要重新整顿。一片废墟的城池，需要再度建设。
　　
　　没有乌尔在，混沌节点一旦在欧弗爆发，就无法将它们转移走。欧弗国境那些棘手的混沌野怪和混沌宝屋，都需要他们自己处理。塞尔伦将镰刀按在地上，依靠着镰刀发呆。
　　
　　也许是他的反应太过奇怪，周围的其它恶魔没有一个敢上前打扰。
　　
　　此时的塞尔伦，就好像花费了几天时间打通关一个游戏，战胜了一个BOSS一样。充满了空虚和无力。
　　
　　接下来明明有很多事情要做，可他偏偏却不知道，现在他该做什么。「回去吧。回万魔殿再说。
　　
　　如果能把神上找回来，我就继续按照神上的意志行事。如果神上找不回来，我就往死找神上。」
　　
　　塞尔伦重新将镰刀举了起来，他想召集部队前往【城堡大门】。
　　
　　突然之间，塞尔伦的耳边传来了一个激动无比的声音。那是他最信任的军师——艾西斯的声音。
　　
　　「陛下！好消息！我找到了！我找到母亲的线索了！」轰！！
　　
　　塞尔伦眼中的火焰骤然亮起。
　　
　　他身上的颓气在一瞬间便化成虚无。
　　
　　「告诉我艾西斯，快把你知道的，全部告诉我！」......
　　
　　-
　　
　　圣天城·云中城·天堂。这里是天使们的会议厅。
　　
　　一道汇聚着神圣光芒的信仰之泉，从【天堂】的最顶端转着圆圈流向四周，形成一道半圆柱的帷幕，将【天堂】笼罩在里面。
　　
　　一大片发光的云朵组成圆桌和十字架，伫立在【天堂】中间。米迦勒依靠在最大的十字架上，闭着眼睛。
　　
　　在她旁边，刚刚作战归来的加百列也闭着眼睛，同样靠在十字架上。炽天使米迦勒。
　　
　　埃拉西亚的幕后真神。
　　
　　从外形上看，她是一位女性。
　　
　　天使没有性别，或者说，天使可以按照人们所期望的那样，展现出对应的性别。这跟米迦勒的神像也有关系。
　　
　　当初制造米迦勒神像的人类工匠，费尽自己所有的才华，雕刻出了几乎完美的造型。为了能让男女老少都喜欢，那个造型最终偏向了更加慈悲的女性。
　　
　　据说，那位人类工匠在雕刻米迦勒神像时，大量的参考亚沙母神的神像。光如此还不够。
　　
　　在今天的埃拉西亚，女王凯瑟琳的人气，远远比罗兰德高。
　　
　　这一方面是因为，凯瑟琳才是格芬哈特的王室正统。
　　
　　另一方面是因为，有凯瑟琳指挥的圣战，从来没有失败过，最差最差的结果也是不胜不败的平局。
　　
　　而罗兰德，有一场足以让整个埃拉西亚民众刻骨铭心的大败。埃拉西亚的民众们，相比皇帝，更信任女王。
　　
　　爱屋及乌，埃拉西亚
　　
　　的人民们在性别上的偏好，最终反映到了信仰上。于是，米迦勒的外形更加偏向女性。
　　
　　仔细观察的话，甚至能在米迦勒的脸上，找出几分凯瑟琳的影子。加百列的嘴巴动了两下，说道：
　　
　　「米迦勒，以上就是当时我们这次出征的全部经过。」天使和天使之间，并没有所谓的领导关系。
　　
　　作为信仰机械，米迦勒并不是所有天使的首领，而是所有天使的终端。力量的强弱差别并不会让天使们产生统治与被统治的阶级。
　　
　　从某种意义上说，所有天使都是平等的。
　　
　　因此，高位天使与高位天使互相称呼的时候往往直呼其名。对天使来说，名字就是编号而已。
　　
　　米迦勒和NO．1没有什么区别。
　　
　　米迦勒和加百列同时睁开双眼，通过记忆传输，加百列将自己在欧弗经历的一切都传输了米迦勒。
　　
　　「我已经明白了一切经过。
　　
　　加百列，根据我的判断，你的战略和战术都没有错误。
　　
　　你带领我们的军团，摧毁了69座城池，裁决14万9854个堕落者，消灭421个恶魔。这很好。
　　
　　【圣天使号】的损坏和最后的惨败，原因并不在你身上。天使们的阵亡，也不怪你。」
　　
　　米迦勒眼中光芒闪烁，背后骤然张开十二对巨大的翅膀。
　　
　　在米迦勒的翅膀上，始终环绕着白色的圣焰，这是她炽天使名号的由来。她淡然的声音，传遍了整个云中城。
　　
　　「谁能告诉我，本该出现在【罪恶堡】的罗尼斯为何没有及时出现？是否可以判定，他背叛了我们云中城？」
　　
　　「报！罗尼斯教宗正与城外等候，请求进入云中城。」就在这时，一位天使走进了【天堂】。
　　
　　米迦勒张开翅膀，说道：「判断，否决。让他等候。」
　　
　　米迦勒伸出手，庞大的信仰之力汇聚在她面前。信仰之力形成镜子，投影出罗尼斯的画面。
　　
　　罗尼斯此时已经摘下了兜帽，身上华丽的教宗服换成了破旧藏青色的神父袍。这个装扮，米迦勒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。
　　
　　「主。我感谢您。
　　
　　您是我的力量，我的帮助，您能使我的软弱变为刚强，在什么地方软弱就在什么地方使我刚强起来。
　　
　　我的主，我们需要你，一刻也不能没有你，只有紧紧地依偎着你，我心中才有满足有安息。」
　　
　　罗尼斯轻声念诵道：
　　
　　「主。我祈求卸任圣天使教会教宗。」
　　
　　米迦勒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，但语调快了一些。「无法理解。罗尼斯，你是否背叛了云中城。」
　　
　　「主，云中城便是我的一切。我背叛云中城，就是背叛我自己。」米迦勒接着问道：
　　
　　「那你为何没有赶去【罪恶堡】？」罗尼斯面色平和：
　　
　　「迪雅有变，难以抽身。
　　
　　并非推诿，罪在我身。
　　
　　我愿把自己绑在十字架上，接受圣火烧灼，让狮鹫啃食我肩胛骨上的肉，日复一日，年复一年，直到我洗清罪孽。」
　　
　　一道洁白的火焰突然从罗尼斯脚下冒了出来，火焰烧灼着罗尼斯的身体，令罗尼斯的身上不断冒出青色的烟雾。
　　
　　可罗尼斯的表情依然平淡如水，仿佛无事发生一般。圣火熄灭，米迦勒的声音再次传来：
　　
　　「判定，你的信仰未曾发生改变。罗尼斯，迪雅何事？」
　　
　　罗尼斯低头说道：「主。
　　
　　格芬哈特王已化身亡灵，正在整军，企图将埃拉西亚化成冥土。」格芬·哈特。
　　
　　凯瑟琳的父亲，埃拉西亚前任国王。同时，他是一位半神。
　　
　　在第
　　
　　二次圣战前，格芬·哈特死于混沌边境，神火几乎熄灭。
　　
　　但他的尸体保留了下来，被保护在【云下广场】下的皇家陵墓里，靠着云中城的力量慢慢重生。
　　
　　按照计划，格芬·哈特应该会作为权天使复活。他将成为一位拥有半神力量的天使。
　　
　　米迦勒的声音依然平静：
　　
　　「提问，格芬·哈特怎么会变成亡灵？」罗尼斯悲天悯人地摇了摇头，说道：「惭愧，我也不知道。
　　
　　主啊。
　　
　　有人用禁锢之灵，囚禁了格芬·哈特的神骨和神火，并带到了迪雅。如今格芬·哈特已经变成了满身黑暗和污浊的不死怪物。」
　　
　　「提问，是谁窃取了格芬·哈特的遗骸？」
　　
　　米迦勒的声音开始产生了情绪，她绝对冷静的神性正在快速降低，拥有情绪的人性正在占据上风。
　　
　　罗尼斯闭目说道：「尚未查清。
　　
　　但是，目前，一切的证据，都指向了格芬哈特的女儿。凯瑟琳！」
　　
　　【云中城】的光芒，圣洁而辉煌。
　　
　　罗尼斯沐浴在这光芒之中，影子越拉越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