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2章 海的传说(8) (第2/2页)
他咯咯笑了起来。
君轻再进屋时,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。
少年光着脚坐在地上,身上松松垮垮地披着件长袍,他一转身,根本什么都遮不住。
那条该死的鱼。
君轻脸色不好看,拿过竹篓,外衫一脱,将篓子遮得严严实实。
小黑瞬间什么都看不见,在竹篓里抗议地打滚。
她冷冷瞥了眼,弯腰抱起少年,泄愤似的把人压在身下。
“那条鱼是雄的还是雌的?”
银离懵了下神,歪着头看她,又瞅了眼被扔到犄角旮旯的竹篓,不明所以的回答:“雄的。”
君轻脸色稍有缓和,却依旧板着一张冰块脸。
“我会给它找个地方修炼,暂时要离开一段时间。”
“那我也能去吗?”他指了指自己:“我也想修炼。”
他的传承记忆里并没有太详细的修炼步骤,全都靠自己摸索,除非境界达到一定高度,会自动解封更深层次的传承,否则,终生都会止步不前。
“你们不一样,它只是开了灵智,修炼所需要的东西与你不同,大瑞的事情结束后,我会亲自指导你。”君轻说着,指尖挑起对方衣领:“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。”
银离被她抱起身,身下的衣袍丢落在一旁,他下意识的拉过薄褥,却被人翻个身,紧接着后颈处传来刺痛。
牙齿碾咬肌肤的酥麻传遍全身。
他身体泛软,趴了下去。
君轻脱住他道:“你之前不是问要尽什么义务吗?我现在就告诉你。”
话罢,薄褥一拉,一片漆黑。
寂静地房间内,暖橘色的烛火悠悠摇曳,情爱粒子在空气中飘荡,桌底下鱼篓发出沉闷的撞击声,门外的走廊上响起客人的脚步声,有人在攀谈。
所有的喧嚣都被隔在被褥外,在这一方天地里,烈火燃烧,海水倒灌,船帆跌宕,喘息声缠绵悱恻。
客栈外的长街上,一群衙役鼻青眼肿,卧地痛呼,周丙生心疼地看着指上被撞碎的玉扳指,将君轻骂了个狗血淋头,周翠花还算好些,没受什么伤。
“爷绝对不会放过他!”周丙生踉跄起身,身形微晃,他捂住肿了的半边脸道:“敢伤老子,一定要他付出代价。”
周翠花想到之前的一幕,那人冷睨万物的样子,寒凉眉眼不含一丝温度,心中不禁升起一股颤意,此刻她有些不确定自己的想法了。
走到男人旁边道:“大哥,要不、要不就算了吧。”
周丙生哪能愿意:“难道我的打就白挨了?三妹,这事可都是你起的头,我变成这样,说回来还有你的一份功劳,怎么能算了?”
周翠花自知理亏,瞥了眼不远处的客栈,依旧觉得不妥。
“放心,只要让村民统一口风,他偷到财物的罪名就跑不掉,我回请示县令,再多派些人,一定能把他捉回去!”周丙生胜券在握,笑得用力过猛,扯到了伤口,他嘶了一声。
“你们给我将客栈封了!一只鸟都不准放出去!我先回衙门。”他朝众人命令一句,揉了揉犯疼的脊椎,上了马车。
一群衙役认命般地将客栈围了起来。
掌柜见这架势,咽了咽口水,小心脏高高提了起来,他瞥了眼二楼的一间包厢,拍了拍脸颊,真是晦气哦!
衙役们守了一晚上,周丙生却迟迟未归,县里来了人,他被急事缠住了。
黄县令紧张地坐在下方,身后站着周丙生,他望着对面的人,小腿打着颤:“大大大人,晚上来府所为何事?下官官……可可是一直尽职尽责,恪尽职守,友善百姓……”
“行了。”高座上的人一摆:“本官前来自是有事需要你帮忙,你认真做便是。”
他紧张地问:“不知大人所指何事?下官一定尽己所能,为大人排忧解难。”
那人敲了敲桌面:“本官要你在万安县搜人,仔仔细细,一寸不落,尤其是忘海那一带。”
黄县令松了一口气,搜人而已。
“但是……”
对方话锋一转,让他心脏又提了起来。
“此人非常重要,不可马虎,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人。”
黄县令喉咙忐忑地滑动一下:“不不不知道大人所找何人?”
“……大将军府的世子爷秦君轻。”
他愣住:“秦世子怎会在此处?”
“前些日子出兵北伐,在忘海一带惨遭不幸,下落不知,若是能找到是万幸,找不到也得寻着尸体,好回去复命。”武将刘啸站起身,气势威严,盯着你望时,压迫感尽显。
他扬招来一名带刀侍卫,接过画像,应打开,一名仙姿佚貌的少年郎跃然纸上。
轮廓凌厉,眉眼疏冷,不是君轻是谁?
周丙生霎时瞪圆了眼睛,嘴张如蛋,一层层密汗冲破了发根,滚进眉林里。
武将眼尖的发现异样,严肃地问:“你见过?”
男人双腿瞬间打起哆嗦,直接跪了下去:“回回回大人,小的确实见、见过。”
对方剑眉皱起,万安县衙怎么一个两个都是结巴?碍于眼前事,他认真问:“在何处?于何时?”
周丙生此刻后悔不跌,想到晚上闹的那一出,真想给自己一嘴巴,让你多管闲事。
他抖着嗓音说:“东、东大街,云来客栈。”
**
一刻钟后。
客栈门口官兵森严,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。
掌柜这下吓得不轻,这帮人各个佩戴刀饰,一身兵服,全副武装,与县衙那帮衙役根本无法相提并论,他这店到底是招惹了哪路神仙,竟如此倒霉?
周丙生哆哆嗦嗦在前面领路,走到二楼甲字房时,整个人僵住,不敢敲门,他望了眼对面的武将,恭敬道:“就、就是这间房了。”
那人嗯了声,刚要曲指敲门,里面忽的飘出少年的轻呼声。
“君轻唔,求、求你停下来,呜啊……”
门口的一群大老爷们瞬间面红耳赤,武将刘啸脸上闪过不自在,黑皮子臊得慌。
他等了等,蓦地皱起眉头,深深望着房门。
里面怎么会有旁的男子?